改变发展融资方式的世纪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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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发展融资方式的世纪债券

中非民间商会

新闻来源: 中非民间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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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5-12-15

作者：Hannah Wanjie Ryder

来源：Project Syndicate，2025年9月4日

发自北京——近年来，世界上最贫穷、最易受气候影响的国家已经明确认识到了一点：当前针对中低收入经济体的融资发展体系是行不通的。在一年一度的气候大会上以及《布里奇顿倡议》（Bridgetown Initiative）等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改革努力中，这些国家的政府都在坚持不懈地大声要求富裕国家做得更多、更好。

但问题在于虽然资金需求与日俱增，但政治上对“援助”的抵制也在增加。那些捐助国的财政压力、更高的利率和日益高涨的民族主义已将发展预算置于被削减的境地。在这种情况下传统的捐助方赠款——仍然是多边开发银行的主要资金来源——既在政治上变得有毒，也会在经济上成为负担。

但既然这些因素造成了如此大的掣肘，富裕国家为何不转而向多边开发银行贷款而要把钱捐给它们呢？或者更确切地说：富裕国家为何不向多边开发银行发行100年期的超低利率债券，让这些机构如同这些国家对待普通债券持有者那样慢慢偿还呢？

这个想法既不激进，也不乏先例。英国政府在1833年废除奴隶制时承诺支付2000万英镑（约合2700万美元）——相当于当时政府年度预算的40%——来“补偿”奴隶主。为了给该计划提供资金，财政部发行了长期政府债券，而英国纳税人直到2015年——180 多年后——才偿还完毕。从这个角度来看当前一笔50 亿美元的100年期捐赠方债券仅相当于当下英国政府预算的0.3%。

如果各国政府可以通过时长数百年的借款来克服历史上的不公正，那么它们当然也可以借助同样的方式为非洲的未来提供资金。作为一项融资事务，这个想法应该是显而易见的。归根结底这笔钱是要还的。像世界银行或非洲开发银行这样的多边开发银行拥有强大的资产负债表、AAA级信用评级以及来自其贷款组合的稳定现金流。它们已经在全球资本市场上借款，那为什么不能直接以优惠利率向那些不断催促它们做得更多的国家借钱呢？

假设一个富裕国家以0.1%的利率向某家多边开发银行发行了一款100年期债券。多边开发银行可以立即将这笔资金用于基础设施、气候韧性、教育等方面的投资。但与赠款不同的是，这笔资金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返还。前期的财政成本将被降到最低，政治上也更容易应对。选民可以放心认定这不是送钱，而是投资。

多边开发银行也将获益。它们将获得可用于扩大贷款而不会稀释其资产负债表或危及其信用评级的充裕、灵活资本。如果以附属或混合资本的形式构建，捐助方债券就可以像股票一样发挥作用。例如直接向非洲开发银行发行的100年期大额捐助方债券可使该行向中等收入国家提供期限接近30年或更长的贷款。目前的情况是充其量只有低收入国家才能获得这种贷款，而且只能用于5亿美元以下的相当小规模项目。

用捐助方债券支持发展的方式在现行制度下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非洲开发银行当前的资本和资金基础限制了其可以安全提供的贷款期限。在资金限制和风险管理规程之下，向中等收入国家提供的贷款往往期限较短（10-25年）且利率较高（至少4%）。

低成本融资渠道的差异也对涉及中低收入国家的跨境项目构成了制约。对低收入国家来说在这种情况下的混合融资往往比类似规模的国内项目更加昂贵。

因此，超长期捐助者资金——其供应规模远大于官方发展援助赠款——将强化非洲开发银行的资产负债表，降低其资金成本。这将为大型基础设施、能源和气候相关项目——尤其是跨境项目——提供更有耐心也更稳定的资金。而这些正是需要数十年才能获得回报的投资类型。

至于低收入国家，它们将受益于一个更强大且反应更迅速的多边开发银行体系——一个拥有更大财政能力、不那么依赖难以预测的资本补充的体系——以及与邻近中等收入国家共同借款的能力。

借此我和我在睿纳新国际咨询公司的同事们模拟了这样一种情境：二十国集团的每个成员国都向非洲开发银行发放总额50亿美元且期限为100年的捐助方债券，总额约900亿美元。这将是该行历史上最大的注资之一，使它的实收资本增加约4.5-6倍，贷款能力几乎翻倍。

如此巨大的资金实力增长可能会改变非洲的游戏规则。它将降低该大陆的资本成本（因为非洲开发银行的信用状况得到加强且融资成本降低），让该银行能够向中等收入国家提供长期贷款，填补基础设施和气候融资方面的关键缺口。它还将支持那些需要极其耐心资本的大规模、可持续跨境基础设施项目。

通过将这一建议作为二十国集团议程的核心部分，南非可以利用其担任该集团主席国的机会发出强有力的信息。这不仅将展现气候和发展融资迫切需要的全球领导力，还将有助于将相关叙事从依赖援助转向可持续投资。

在那些确实仍然重要的官方发展援助不断减少之时，我们有机会从难以预测的赠款模式转变为可循环、可偿还且低成本的资本体系，使捐助方、多边开发银行和受援国都能从中受益。这是前所未有的机遇，而南非应当把握住这一契机。